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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今天开始服装的自由化终于开始了。总之制服被取消了。……但是那个除了一部分学生。
而且，“一部分学生”的着装规定比以前严格得多。别说服装了，连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包括在内……
全部都是同样的短裤和胸罩排列在一起的自己的内衣盒……
连内衣也只能穿购买销售的东西，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个学校指定的内衣是白素色的棉质，而且像布鲁默的标签一样，侧面有校徽。上面也是如此。本来就已经是高中生了，少年短裤什么的只是个不好的玩笑，而且还要穿上校徽上的单点内衣，可以说已经很屈辱了。学校指定只是个名字，没想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高中生穿的。……当然我到这个时候也是这样。我是这么想的。
——不是开玩笑，是这样的……
我在内衣盒前因为没有品位而绝句了。自从小学生以来，即使是现在的小学生也会穿更好的棉布。在那里这个又没有品味的一点使这个短裤变得越来越像芋头。尽管如此，虽然看起来很穷，没有品位，但可以想象大概是这种东西吧。被买了好几套被吹的东西也很朴素。
“啊……”
试着穿的话是一样的吧，放进胃里就一样了。就像世上有美食一样，世上看不到的内衣也有时尚的。土里土气的内衣——我是很少使用这种语言的人，但是我也只能说“土里土气”，总之就是“土里土气”——穿着这件衣服度过的我的一天大概会有一种完全忧郁的心情吧。……而且那个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，那个忧郁作为理所当然无意识沉潜了的今后想那个也忧郁。
「……」
但是，尽管如此还是要去学校。不得不去。因为我是这里的学生。
……没有味道也没有清爽的穿着感觉。在应该覆盖的轮廓上贴得满满的，告诉我今后一天就要开始了，没有那种紧绷的被抱着的感觉。只是觉得像是回到了幼儿时代一样害羞。幸好胸罩不是这样的，这才是救赎吧。虽然依然是超越朴素的小东西，但并没有穿着舒适的忧郁。话虽如此——
——嗯……
照在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让我意气消沉。真像个小孩子。但是身体已经是独当一面了，所以更奇怪。……不好意思。
“啊……”
叹息。一想到穿着这件短裤和胸罩度过的日子。今后的每天……制服下总是穿着这件内衣。想象一下习惯了那样的事情的自己。啊，讨厌，不想习惯……
穿上制服，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忧郁。
纯白的圆领衬衫，深蓝色的有校徽的夹克裙，白色的袜子，最后是红色的丝带。
明明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，为什么连制服都让人这么郁闷呢。我觉得无论哪个都不适合高中生的我。简直就像是小学生，又好又被强迫穿中学生的制服一样……
「……」
一边想着讨厌，不能想，一边浮现在脑海里。这个样子的自己在教室里。从今天开始在自己家上学的同学们中，穿着制服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教室。很显眼吧……
“啊。”
虽然又叹气，但这次已经接近放弃了。没办法，没办法啊……。一边对自己说一边继续回去。幸运的是，和以前一样，自然化妆是被认可的。只是头发的话……比肩膀长的话，除了辫子以外，好像已经不能承认了。
不习惯的编辫很难顺利。但是，在想办法成形的时候，我忘记了从今天开始的忧郁的校规下的学校生活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
这样应该不会违反校规。编到理解为止终于离开梳妆台的时候，我比刚才更积极了。
“……我走了。”
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嘟囔。拿着包走出房间。
从宿舍到校门只有300米的距离。像往常一样走路。然后看到看惯了的景色。
和往常一样的校舍，和往常一样的校园，和往常一样的学生们。……但是只有我不一样。
我觉得擦肩而过的学生们都很客气地看着我。不，准确地说，我现在正被看到缠在身上的东西。
每次我都会低下头看自己穿的东西。系在丝带上的红绳领带、藏青色的夹克裙、黑色的高跟鞋……和昨天一样的样子。……只有我。
啊，真是不好意思。穿着制服横穿百货商店的珠宝卖场时，感觉有点不合时宜，有点不好意思。和那个完全一样。
“嗯……”
又叹气了。
——大家都很时尚啊……
心里涌起了羡慕的心情。大家身上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耀眼。
——真好啊，感觉真好啊……
我想大概是这样吧。也不是像我这样特意租宿舍，而是能在能去的地方租住所……总之在某种意义上是大小姐。所以大家都那么……
——真好啊，好羡慕啊……
我重新审视自己。
——我……
一想到这一点，就不能不觉得制服的可贵。
这么说来，入学仪式的时候我想，能穿这件制服真是太好了。但是现在它成了隔开拥有者和没有者的记号。正想着那样的事，突然被后面搭话了。
“早上好，菅原先生。”
“啊……早上好……”
回头一看，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女孩。淡樱色的高雅的连衣裙，轻飘飘的栗毛的头发切长的眼睛，还有血色好的白色皮肤。我觉得是个像大人一样漂亮的孩子。总之，确实是大小姐的风。穿着芋头制服的我会害羞的。
「咦，咦……？」
那么，这个人……是谁？
“……难道我没注意到是谁吗？”
「咦……是的……」
“呵呵……你的同学，指导委员白久。”
“……啊，白久……？”
果然对这个很吃惊。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人在我班上。而且那就是像推土机一样的指导委员的急先锋。
“吃惊吗？”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总觉得不正常。外观和内容的差别很大。
“，白久的那件衣服真是太棒了……”
“啊，谢谢。正因为是精心挑选的，所以很高兴得到你的夸奖。”
白久微笑着。
——和我不一样啊……
不知不觉就比较了。我做不到如此自然、充满自信的笑容。
“对了，以后一起去教室吧？”
“啊……啊，哇，如果我可以的话……”
从眼前的“大小姐”那里得到了那样的邀请就飞扬起来了。虽然这是至今为止反复出现的景象，但如果穿着能让人感受到良好教养的高雅华丽的便服，就不能不意识到与我不同的决定性的这一点。况且，我比平时更像芋头的样子，那是……感觉太不平衡了……
“你紧张吗？”
“不……并不是那样的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点害羞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？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只有我是制服……”
“啊，原来如此。那么，对菅原来说，一起的人更能安心吗？”
白久先生调皮地笑。
“啊……这样啊……是啊！”
“呵呵，决定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
果然这个人是大人啊……
一边想着那样的事，我一边跟在白久后面走。校内已经有很多学生上学了，每个人都穿着很有品位的便服。其中，只有我穿着制服。怎么也显眼。与其说是这样，不如说是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不合时宜的“孩子”。
“没关系，没人在意。”
为了看透我的心情，白久先生嘟囔着。
“果然很害羞？”
“是的，只有我是制服……所以……”
“是……但是也没办法吧？这是校规。”
“是……是吧……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心情，请忍耐一下。”
“是的……我知道。”
在去教室的路上，我一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，但不可思议的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。
然后来到我们教室的时候，白久先生在教室前停下来回头看了我。
“……菅原先生如果希望这样的话，今后每天都会一起去教室的。”
「咦……」
“讨厌？”
“不，不……完全……倒不如说……很高兴……”
“是，太好了。明天也请多关照。”
说着，白久走向了自己的座位。
偷看那个侧脸。修长的鼻梁、整齐的轮廓、漂亮的头发飘动着入座。然后长长的栗色的头发映在白色的连衣裙上，真的很漂亮。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。和我这样的“少女”完全不同。
——真的好吗……
那种事涌上心头。但是，白久先生是这么说的，一定是这样的吧。我有点高兴。即使那是客套话，也是那嚒好的人特意跟我打招呼的。
教室里好像和昨天完全不一样。坐在座位上的我看到的风景完全不同。
昨天我看到的风景都是一样的背影。端坐的背影有规律地排列成棋盘状。到那里是一样的。
强调少女纤细肩膀的夹克裙的深蓝色和耀眼的漂白衬衫的白色。那是理所当然的，我认为这是今后应该不会改变的日常景象。但是已经没有那个了。现在不一样了。到昨天为止和我一样穿着制服的少女们，今天为了突出各自的个性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。至今为止的我无法想象的世界……
大家都丢下我扔掉制服，快步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女性。一瞬间，连那样的错觉都模糊了，觉得很寂寞。
在自己的视野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协调感。不是我认识的班级里的风景。好像迷失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了。
——这是什么……这个……
不可思议的感觉。
我想那大概是不安。
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周围的人抛弃。我模糊地认为今后也不会改变，一直这样下去。但是现在，和我同龄的少女们都抛弃了我而改变了。而且，这在今后不断扩大的同时，也绝对不会被追赶吧。甚至有那样的感觉。
面朝下。和昨天一样的深蓝色夹克裙和纯白衬衫的袖子。然后朝前垂下，落在桌子上的自己的辫子映在视野中。这就是现在的我……
——怎么办……
那是突然到来的孤独感。对至今为止没有感受过的种类的感情，感到不安。
——……寂寞
在膝上握拳。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吗。
我抬起头，重新环视教室。
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各自谈笑，读书。和往常一样的早晨。
但是从今天开始的我好像不能混在其中。只是呆呆地等待时间的流逝。
不久班主任来了，早上的家庭房间开始了。
“大家早上好。”
站在讲台上的年轻女教师用响亮的声音打招呼。
“正如大家所知，从今天开始，走读生的服装自由化开始了。大家所想的服装，非常棒，作为教职员工之一，向自由化的过渡感到安心。”
我一边听着那个，一边突然看窗外。那么在这个教室里只有一个人穿着制服的我到底是什么呢。
“但是，说到自由化，也就是说，为了不让本校的学生比以前更害羞，要求有分寸的言行。”
……啊。变得讨厌了。
“从大家的服装来看，我认为不用担心，但与此同时，在服装规定的运用上有新附加的规则，所以请允许我说明一下新的校规。”
老师的话从耳边穿过。我的意识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——为什么？
——为什么我只允许穿制服？
我知道。即使自由化了，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，我会很困扰的。……我没有那么有品位。到底她们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接触到了多少衣服呢？我被发现的是那个积累。然后那个……大概是我没有的东西。所以我……——
“……就是这样。”
不知什么时候，老师的说明结束了。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“菅原先生，怎么了？”
邻座的孩子跟我打招呼。这孩子到昨天为止也穿着和我一样的夹克裙的制服度过了学校生活。
「咦……」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啊，不……”
我慌忙露出笑容。
“没关系，没什么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面对连认识的同学都开始不停地使用敬语的自己，我心里很沮丧，于是拿出教科书开始准备上课。
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，可能是看不到我了，和跟我打招呼的白久先生聊了起来。
“喂，白久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？”
果然，现在的我在意的是衣服。虽然觉得突然在意的事情很不好看，但无论如何都想知道。
“没什么……很普通。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。
白久的回答非常简单。
“……硬要说的话，只是模仿妈妈的兴趣，根据年龄的不同再加上一点整理而已。”
察觉到我还想说什嚒而加以补充。那大概是我预想的内容。
“果然很时尚啊……真羡慕。”
“哎呀，制服的菅原也不是很可爱吗？……我觉得制服本来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没有那样的事……”
即使白久夸奖我，我的心情也不会变好。一想到那件过分的内衣，就觉得很。而且我穿着那个。
“……讨厌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……虽然我不太清楚，但至少我觉得你很适合你。”
我苦笑。
——即使被这么说……
“比起那个，菅原先生，今天的发型好可爱啊。”
正是因为那个编辫被白久先生看到而感到羞耻。因为那是用不习惯的手势今天早上第一次编织的……
“啊……啊……谢谢。”
“话说菅原先生，这之后还有一点时间吗？”
“啊，啊……是的，没关系……”
在这之后？因为已经是第二节课了……
“那么，能和我交往一下吗？……关于第二节课我会跟老师说的，放心吧。”
“啊，啊……好啊……”
“太好了。那我们走吧。”
白久走了起来。与教室相反的人……职员楼？
“那个……在哪里？”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白久笑得像恶作剧。
“啊……”
就这样我跟着她走。我也不知道到底会被带到哪里。
一直走了一会儿的是职员楼的最深处。……最深处这个说法听起来可能有些夸张，但这真的是让人想这么说的最深处。不管怎么说，我也不知道在去年第二学期末大扫除之前，走廊在尽头弯成直角，还有一个房间。然后那个房间里突出了写有学生指导室的标语牌。
“进来。”
打开钥匙的白久先生催促。
“啊，好的……失礼了。”
打开门进去。
房间里因为窗户的窗帘关着，所以很暗。而且有半仓库的地方，有点灰尘的味道。房间的正中间有两张像面谈时那样面对面排列的桌子，除此之外的东西被排列在房间的角落或重叠在一起。
“那个……”
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。一知道被带过来的是学生指导室就感到不安。但是确认关门的白久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用手示意说等一下。
“好了，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白久差点从里面锁上房间的门。
——果然……
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。
然后，这种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。
“那个……有什么事吗……”
诚惶诚恐地打听一下。于是她转过身来。然后凝视着我。它的眼睛……就像是捕捉猎物的捕食者。
“呵呵……你果然还是不明白啊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被指导委员指出违反事项的学生如果有异议就当场提出申请，没有的话就按照指导委员的指示接受指导……是吧？”
“……诶！？”
等等，刚才那个……那个……
“你的肩膀上挂着没扎好的头发？”
“啊……”
——就是这么回事……
“开始检查随身物品和服装。”
白久先生对呆呆地站着的我，与刚才不同，语气变得冷静而透彻。
“脱下制服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在抱着胳膊品评一样俯视着我的白久先生面前自己变成内衣的样子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这让我想起了我现在穿的内衣……
“这个，这样……可以吗……？”
把叠好的制服放在桌子上，只穿着胸罩和内裤的我一边忍受着羞耻心一边问白久。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白久像舔我的身体一样来回眺望之后很满足地说。
“那么，在我说可以之前，请让我面向窗户站着好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有点奇怪的说法让我一瞬间感到困惑，总之就是不能看白久先生。按照所说的那样，回头看窗户的话，会伏下眼睛俯视自己的身体。即使不愿意，自己现在穿的内衣也会映入眼帘。……果然很害羞。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样子。
“我觉得很可爱，现在的菅原先生。”
之后，白久好像在检查我穿的制服有没有绽开和混乱。但是我的脸上越来越聚集着血。
“不用那么害羞嘛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
这不是谁都没穿的吗……
“啊，好啊。再稍微紧一点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然后有一段时间，我不安地望着窗外。
“……裙子要没收吗？这个……”
白久自言自语地说。我大吃一惊。
“诶……诶！？”
“肩膀上的纽扣线开始绽开了。”
“嗯，骗人的……”
那一瞬间，滴下的绝望。
“如果扣子真的掉了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如果有点后发的话，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……这样的话果然还是需要指导的。”
白久淡淡地说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。与这样的我相反，白久先生改变了语气，用刚才那个严厉的语调向我提出指导。
“……指导委员：作为白久芍，我命令菅原彰子终日反省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我只是小声地回答。
“那你先去办公室向班主任汇报，我自己会好好解释的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之后请回到这里。不要忘记领取惩罚申请书。忘记了的话请再去拿一次。好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另外，当然在指导期间绝对要遵从我的指示。”
“明白了……。”
“好的。”
白久先生满意地微笑着。
“来吧，去吧。……你知道的，但你还是照现在的样子去职员室回来吧？”
他补充说，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责怪我，想把叠在桌子上的衬衫拿下来。
「咦……」
“这是当然的。你到底在想什么？明明是因为制服管理不善而被责备的，到底为什么会有允许穿那件制服的道理呢？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——穿着内衣……？到职员室……？
——谎言……是谎言吧……？
但是……
“快点！”
“哎呀……”
被怒吼的我不禁缩起身子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即使这样，你还是对你很有热情的人吧？……还是希望在学生们离开教室的休息时间去职员室？如果你希望自己进行严格的反省指导的话，当然会这样做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是这样……上课的时间至少走廊里没有学生。
“快点，别磨磨蹭蹭的，知道了就快点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然后我没办法，只好穿着内衣离开了房间。
——……嗯……太害羞了……
光着脚的地板。前倾重叠的手。
我弓着背快步走着。
——这个，穿成这样……
——如果被大家看到的话……
被那样的想法驱使，不在意。而且……
那个温情，这句话在心中回响。
上课时间的走廊静悄悄的……只有隔着院子对面的教室的窗户怎么也做不到。
——讨厌……讨厌……
带着想哭的心情继续走下去。
从教室的窗边有人在看，不是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呢。硬要说的话，在后者的墙面上有规律排列的每一扇窗户——不是窗户对面的某个人——而是窗户本身看着我，有这样的感觉。
——不要看……拜托……
一边流泪一边拼命地前进。
尽管如此，幸运的是，我走的既不是楼梯，也不是走廊。目的地是从走廊走到对面的职员室。不到教室。
所以还没关系……这样对自己说。
再过一会儿就到职员室了。这样的话，这个可耻的时间一定会结束的。
——马上就到了……还有一点……
然后，终于到达的那个地方……
“啊……”
我不由得停下脚步。
因为这次真的会被谁看到……
——讨厌……别这样……这样太过分了……
但是在这样的时候，从对面的窗户也能完全看到的是现在的我……如果磨磨蹭蹭的话，可能赶不上两个休息时间了。这样的话，我这次一定……
“嗯……”
无意中敲了职员室的门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用快要消失的声音嘟囔着，进入里面。
“早上好……”
“啊，菅原先生？”
正好在眼前的是班主任。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感觉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。脸红。头脑一片空白。
“老师……我……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哎呀，菅原先生。”
老师带着劝解的笑容接近了我。
“好像很辛苦啊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老师从上到下都能看到穿着内衣的我——
“制服有什么缺陷吗？”
“是，是……嗯……”
“等一下，我去交笔录。啊，还需要申报书吧？”
“啊，好的……谢谢……”
“坐在那里的椅子上等着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就这样坐在附近的管子椅子上等着。
——这样就可以了吧……？
穿着短裤坐着的椅子的触感让我非常不安。……直接碰到屁股的塑料地很惨。
——果然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……
我低下头的耳朵里，传来了在对面座位上说话的老师的声音。我不可能抬起头来。我一直低着头。
“让您久等了！我想笔录10分钟左右就结束了，请忍耐一下。”
“啊，是的……”
拿着纸夹回来的老师为了鼓励我，故意表现得很开朗，这让我更加痛心。
“笔录是这样的感觉吧。”
老师一边关着纸夹一边这样说。
“好的……谢谢……”
收听比想象的要优。我想大概老师也注意到了。
尽管如此，被问到我做了什么，为什么会这样做，现在感觉如何等，让我回答的是，加上现在的样子，让我感到非常悲惨。
“啊，内衣OK不就好了吗。今天也有连内衣都被没收的孩子，真是看着很可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！”
我毛骨悚然。啊，全裸啊……？全裸走在走廊上？那个孩子……
对没有变成那样的事深切地感到安心的自己总觉得肤浅。
“啊，那个暂且不提……那么，这是申报书。是让白久先生写的东西。不要忘记哦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那你快点回到指导室，今天一天都要听从白久的指导。你要是迟到了，又要挨骂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我就这样站起来，一收到文件就一溜烟地离开了职员室。
――――
「失礼了……！」
“哎呀，真早啊。老师好像很早就还给我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白久坐在座位上摊开了资料。
“你站在那里等一会儿吧。”
收到申报书的白久指着自己现在坐着的桌子的正面。
“是的……”
就这样在讲台前穿着内衣站着。今后……会变成什么样呢……
“那么，怎么样？”
脸对着桌子生硬地问。
「咦……？」
“所以，穿着内衣走到走廊的感想。你是怎么想的呢？”
「咦，那个……」
突然的提问让我很困惑。
“那个……太害羞了……太害羞了……脑子里乱糟糟的……什么都想不出来……”
“嗯……就这样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仅此而已？”
请再追问一次。我……忘记说什么了吗？
“是的……啊，那个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「是的，那好啊……」
白久好像失去了兴趣似的盯上了手边的资料。
——怎么办……
—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多余的话……
“菅原先生……你有想过为什么大家都允许穿便服吗？”
突然被问到那样的事。
「咦……？」
“好的，请回答。我们班只有你必须像以前那样穿制服的理由。”
「咦，那个……」
一边困惑一边思考。因为，那是一定的。
“因为是宿舍生……是吧。”
“那倒是。那么，为什么宿舍生只认可制服呢？”
「那、那是……」
「……。」
“长大……是吗？”
我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隐约感觉到的话。
“是的……也会变成这样吧……。”
「…………。」
这次轮到我闭嘴了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嚒，而且我想那可能打不中也不远。”
「……。」
“今天早上在我们中间度过之后就明白了吧。是的。正如你所想的那样。……说实话，我反对制服自由化。”
“……”
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“但是，无论是谁，只要高中毕业，制服这种方便的东西就会完全消失。为了不让你们宿舍的学生为难，我们上学的学生只要成为‘榜样’就好了……有这样的讨论。”
「……。」
“明白吗？毫不退缩地承认文化资本差距。想把差距公然带入应该平等的公共教育中。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，这种主张作为公共教育的失败宣言是不被允许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结果那个道理被切断了。虽然我一直反对到最后。”
“白久先生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。我开始听到这个人被说成推土机的样子。
“所以，这是我个人的忠告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首先，你今后每天都要穿的夹克裙的制服，今后要更重要地穿。如果你想成为我们的样子，首先从那里开始。”
“好的……明白了。”
总觉得明白了这个人想说的话。
“从今天开始你能好好听我的话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
「咦……是的……」
“好的。如果那样的话，下次服装有错误的话，那一天就让他们一整天穿着内衣上课。”
「……！」
我会失言的。
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，请多加小心。”
这样说着，白久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资料上。
“即便如此，也很适合你呢。那条裤子……”
“喂，喂！你在说什么……！”
“呵呵，开玩笑的。……真的，没办法吗？那个设计。我打心底里很同情。”
——果然这个人很难对付……
——但是……
“谢谢，白久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冷淡的回答回来了。
“还有……”
不知什么时候戴着眼镜的指导委员抬起头来。
“我现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。”
「咦……？」
“听从我的指导，绝对服从我的话……是吧？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
“你是否会遵守，之后我会马上让你尝试的……敬请期待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脊梁抽筋。
——这个人到底打算做什么……
白久先生时不时地把目光转向资料，在申报书上进行填写。大概……马上……
“好的，让您久等了。请到这边来。”
把写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。
“那你就在这上面签字啊。”
把钢笔递给我。
“是的……”
在签名栏里写上名字。这样……终于……
「……！」
突然发现了一件事。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指导……今天一天……那么……”
“啊，那个？”
指导期间的栏，无限期地有圆圈。
“菅原先生，你刚才不是说‘从今天开始’要好好听从我的话吗？”
「咦……」
等等，是现在的……那样的……意思吗？
“已经晚了，你已经签名了。”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身体发抖。我现在同意了一件荒唐的事……是这样的吗……？
指导书上写着规定绝对服从的要项。我以为只有今天……那是……
也就是说，这个……也就是说我……一直……对这个人……
——已经无法违抗了……的……
“从今天开始菅原一直是我的导演。……今后请多关照吧？”
“啊……嗯……”
白久先生对被绝望感打垮的我一脸高兴。
已经没有逃跑的地方了……
而且，“一部分学生”的着装规定比以前严格得多。别说服装了，连随身携带的东西都包括在内……
全部都是同样的短裤和胸罩排列在一起的自己的内衣盒……
连内衣也只能穿购买销售的东西，但是最重要的是那个学校指定的内衣是白素色的棉质，而且像布鲁默的标签一样，侧面有校徽。上面也是如此。本来就已经是高中生了，少年短裤什么的只是个不好的玩笑，而且还要穿上校徽上的单点内衣，可以说已经很屈辱了。学校指定只是个名字，没想到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是高中生穿的。……当然我到这个时候也是这样。我是这么想的。
——不是开玩笑，是这样的……
我在内衣盒前因为没有品位而绝句了。自从小学生以来，即使是现在的小学生也会穿更好的棉布。在那里这个又没有品味的一点使这个短裤变得越来越像芋头。尽管如此，虽然看起来很穷，没有品位，但可以想象大概是这种东西吧。被买了好几套被吹的东西也很朴素。
“啊……”
试着穿的话是一样的吧，放进胃里就一样了。就像世上有美食一样，世上看不到的内衣也有时尚的。土里土气的内衣——我是很少使用这种语言的人，但是我也只能说“土里土气”，总之就是“土里土气”——穿着这件衣服度过的我的一天大概会有一种完全忧郁的心情吧。……而且那个从今天开始一直持续，那个忧郁作为理所当然无意识沉潜了的今后想那个也忧郁。
「……」
但是，尽管如此还是要去学校。不得不去。因为我是这里的学生。
……没有味道也没有清爽的穿着感觉。在应该覆盖的轮廓上贴得满满的，告诉我今后一天就要开始了，没有那种紧绷的被抱着的感觉。只是觉得像是回到了幼儿时代一样害羞。幸好胸罩不是这样的，这才是救赎吧。虽然依然是超越朴素的小东西，但并没有穿着舒适的忧郁。话虽如此——
——嗯……
照在镜子里的自己的样子让我意气消沉。真像个小孩子。但是身体已经是独当一面了，所以更奇怪。……不好意思。
“啊……”
叹息。一想到穿着这件短裤和胸罩度过的日子。今后的每天……制服下总是穿着这件内衣。想象一下习惯了那样的事情的自己。啊，讨厌，不想习惯……
穿上制服，脑海中浮现出这样的忧郁。
纯白的圆领衬衫，深蓝色的有校徽的夹克裙，白色的袜子，最后是红色的丝带。
明明穿着和昨天一样的衣服，为什么连制服都让人这么郁闷呢。我觉得无论哪个都不适合高中生的我。简直就像是小学生，又好又被强迫穿中学生的制服一样……
「……」
一边想着讨厌，不能想，一边浮现在脑海里。这个样子的自己在教室里。从今天开始在自己家上学的同学们中，穿着制服的只有我一个人的教室。很显眼吧……
“啊。”
虽然又叹气，但这次已经接近放弃了。没办法，没办法啊……。一边对自己说一边继续回去。幸运的是，和以前一样，自然化妆是被认可的。只是头发的话……比肩膀长的话，除了辫子以外，好像已经不能承认了。
不习惯的编辫很难顺利。但是，在想办法成形的时候，我忘记了从今天开始的忧郁的校规下的学校生活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
这样应该不会违反校规。编到理解为止终于离开梳妆台的时候，我比刚才更积极了。
“……我走了。”
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嘟囔。拿着包走出房间。
从宿舍到校门只有300米的距离。像往常一样走路。然后看到看惯了的景色。
和往常一样的校舍，和往常一样的校园，和往常一样的学生们。……但是只有我不一样。
我觉得擦肩而过的学生们都很客气地看着我。不，准确地说，我现在正被看到缠在身上的东西。
每次我都会低下头看自己穿的东西。系在丝带上的红绳领带、藏青色的夹克裙、黑色的高跟鞋……和昨天一样的样子。……只有我。
啊，真是不好意思。穿着制服横穿百货商店的珠宝卖场时，感觉有点不合时宜，有点不好意思。和那个完全一样。
“嗯……”
又叹气了。
——大家都很时尚啊……
心里涌起了羡慕的心情。大家身上的一切看起来都很耀眼。
——真好啊，感觉真好啊……
我想大概是这样吧。也不是像我这样特意租宿舍，而是能在能去的地方租住所……总之在某种意义上是大小姐。所以大家都那么……
——真好啊，好羡慕啊……
我重新审视自己。
——我……
一想到这一点，就不能不觉得制服的可贵。
这么说来，入学仪式的时候我想，能穿这件制服真是太好了。但是现在它成了隔开拥有者和没有者的记号。正想着那样的事，突然被后面搭话了。
“早上好，菅原先生。”
“啊……早上好……”
回头一看，那里站着一个高个子的女孩。淡樱色的高雅的连衣裙，轻飘飘的栗毛的头发切长的眼睛，还有血色好的白色皮肤。我觉得是个像大人一样漂亮的孩子。总之，确实是大小姐的风。穿着芋头制服的我会害羞的。
「咦，咦……？」
那么，这个人……是谁？
“……难道我没注意到是谁吗？”
「咦……是的……」
“呵呵……你的同学，指导委员白久。”
“……啊，白久……？”
果然对这个很吃惊。没想到竟然有这样的人在我班上。而且那就是像推土机一样的指导委员的急先锋。
“吃惊吗？”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总觉得不正常。外观和内容的差别很大。
“，白久的那件衣服真是太棒了……”
“啊，谢谢。正因为是精心挑选的，所以很高兴得到你的夸奖。”
白久微笑着。
——和我不一样啊……
不知不觉就比较了。我做不到如此自然、充满自信的笑容。
“对了，以后一起去教室吧？”
“啊……啊，哇，如果我可以的话……”
从眼前的“大小姐”那里得到了那样的邀请就飞扬起来了。虽然这是至今为止反复出现的景象，但如果穿着能让人感受到良好教养的高雅华丽的便服，就不能不意识到与我不同的决定性的这一点。况且，我比平时更像芋头的样子，那是……感觉太不平衡了……
“你紧张吗？”
“不……并不是那样的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有点害羞……”
“不好意思？为什么？”
“因为只有我是制服……”
“啊，原来如此。那么，对菅原来说，一起的人更能安心吗？”
白久先生调皮地笑。
“啊……这样啊……是啊！”
“呵呵，决定了。我们走吧。”
“是的。”
果然这个人是大人啊……
一边想着那样的事，我一边跟在白久后面走。校内已经有很多学生上学了，每个人都穿着很有品位的便服。其中，只有我穿着制服。怎么也显眼。与其说是这样，不如说是觉得自己是个非常不合时宜的“孩子”。
“没关系，没人在意。”
为了看透我的心情，白久先生嘟囔着。
“果然很害羞？”
“是的，只有我是制服……所以……”
“是……但是也没办法吧？这是校规。”
“是……是吧……。”
“我明白你的心情，请忍耐一下。”
“是的……我知道。”
在去教室的路上，我一直感觉到自己的视线，但不可思议的是那种不舒服的感觉消失了。
然后来到我们教室的时候，白久先生在教室前停下来回头看了我。
“……菅原先生如果希望这样的话，今后每天都会一起去教室的。”
「咦……」
“讨厌？”
“不，不……完全……倒不如说……很高兴……”
“是，太好了。明天也请多关照。”
说着，白久走向了自己的座位。
偷看那个侧脸。修长的鼻梁、整齐的轮廓、漂亮的头发飘动着入座。然后长长的栗色的头发映在白色的连衣裙上，真的很漂亮。我想这个人一定是班里最漂亮的女孩。和我这样的“少女”完全不同。
——真的好吗……
那种事涌上心头。但是，白久先生是这么说的，一定是这样的吧。我有点高兴。即使那是客套话，也是那嚒好的人特意跟我打招呼的。
教室里好像和昨天完全不一样。坐在座位上的我看到的风景完全不同。
昨天我看到的风景都是一样的背影。端坐的背影有规律地排列成棋盘状。到那里是一样的。
强调少女纤细肩膀的夹克裙的深蓝色和耀眼的漂白衬衫的白色。那是理所当然的，我认为这是今后应该不会改变的日常景象。但是已经没有那个了。现在不一样了。到昨天为止和我一样穿着制服的少女们，今天为了突出各自的个性穿着各种各样的服装。至今为止的我无法想象的世界……
大家都丢下我扔掉制服，快步成为了一个合格的女性。一瞬间，连那样的错觉都模糊了，觉得很寂寞。
在自己的视野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不协调感。不是我认识的班级里的风景。好像迷失在我不知道的世界里了。
——这是什么……这个……
不可思议的感觉。
我想那大概是不安。
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被周围的人抛弃。我模糊地认为今后也不会改变，一直这样下去。但是现在，和我同龄的少女们都抛弃了我而改变了。而且，这在今后不断扩大的同时，也绝对不会被追赶吧。甚至有那样的感觉。
面朝下。和昨天一样的深蓝色夹克裙和纯白衬衫的袖子。然后朝前垂下，落在桌子上的自己的辫子映在视野中。这就是现在的我……
——怎么办……
那是突然到来的孤独感。对至今为止没有感受过的种类的感情，感到不安。
——……寂寞
在膝上握拳。一个人是这么辛苦的吗。
我抬起头，重新环视教室。
教室里的学生们都在各自谈笑，读书。和往常一样的早晨。
但是从今天开始的我好像不能混在其中。只是呆呆地等待时间的流逝。
不久班主任来了，早上的家庭房间开始了。
“大家早上好。”
站在讲台上的年轻女教师用响亮的声音打招呼。
“正如大家所知，从今天开始，走读生的服装自由化开始了。大家所想的服装，非常棒，作为教职员工之一，向自由化的过渡感到安心。”
我一边听着那个，一边突然看窗外。那么在这个教室里只有一个人穿着制服的我到底是什么呢。
“但是，说到自由化，也就是说，为了不让本校的学生比以前更害羞，要求有分寸的言行。”
……啊。变得讨厌了。
“从大家的服装来看，我认为不用担心，但与此同时，在服装规定的运用上有新附加的规则，所以请允许我说明一下新的校规。”
老师的话从耳边穿过。我的意识已经不在那里了。
——为什么？
——为什么我只允许穿制服？
我知道。即使自由化了，如果真的变成那样的话，我会很困扰的。……我没有那么有品位。到底她们在至今为止的人生中接触到了多少衣服呢？我被发现的是那个积累。然后那个……大概是我没有的东西。所以我……——
“……就是这样。”
不知什么时候，老师的说明结束了。第一节课马上就要开始了。
“菅原先生，怎么了？”
邻座的孩子跟我打招呼。这孩子到昨天为止也穿着和我一样的夹克裙的制服度过了学校生活。
「咦……」
“你在想什么？”
“啊，不……”
我慌忙露出笑容。
“没关系，没什么……”
“是……”
面对连认识的同学都开始不停地使用敬语的自己，我心里很沮丧，于是拿出教科书开始准备上课。
第一节课结束的时候，可能是看不到我了，和跟我打招呼的白久先生聊了起来。
“喂，白久喜欢什么样的衣服呢？”
果然，现在的我在意的是衣服。虽然觉得突然在意的事情很不好看，但无论如何都想知道。
“没什么……很普通。没有什么特别的讲究。
白久的回答非常简单。
“……硬要说的话，只是模仿妈妈的兴趣，根据年龄的不同再加上一点整理而已。”
察觉到我还想说什嚒而加以补充。那大概是我预想的内容。
“果然很时尚啊……真羡慕。”
“哎呀，制服的菅原也不是很可爱吗？……我觉得制服本来就是这样的。”
“没有那样的事……”
即使白久夸奖我，我的心情也不会变好。一想到那件过分的内衣，就觉得很。而且我穿着那个。
“……讨厌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……虽然我不太清楚，但至少我觉得你很适合你。”
我苦笑。
——即使被这么说……
“比起那个，菅原先生，今天的发型好可爱啊。”
正是因为那个编辫被白久先生看到而感到羞耻。因为那是用不习惯的手势今天早上第一次编织的……
“啊……啊……谢谢。”
“话说菅原先生，这之后还有一点时间吗？”
“啊，啊……是的，没关系……”
在这之后？因为已经是第二节课了……
“那么，能和我交往一下吗？……关于第二节课我会跟老师说的，放心吧。”
“啊，啊……好啊……”
“太好了。那我们走吧。”
白久走了起来。与教室相反的人……职员楼？
“那个……在哪里？”
“到了就知道了。”
白久笑得像恶作剧。
“啊……”
就这样我跟着她走。我也不知道到底会被带到哪里。
一直走了一会儿的是职员楼的最深处。……最深处这个说法听起来可能有些夸张，但这真的是让人想这么说的最深处。不管怎么说，我也不知道在去年第二学期末大扫除之前，走廊在尽头弯成直角，还有一个房间。然后那个房间里突出了写有学生指导室的标语牌。
“进来。”
打开钥匙的白久先生催促。
“啊，好的……失礼了。”
打开门进去。
房间里因为窗户的窗帘关着，所以很暗。而且有半仓库的地方，有点灰尘的味道。房间的正中间有两张像面谈时那样面对面排列的桌子，除此之外的东西被排列在房间的角落或重叠在一起。
“那个……”
我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呢。一知道被带过来的是学生指导室就感到不安。但是确认关门的白久什么也没说，只是用手示意说等一下。
“好了，这样就可以了。”
白久差点从里面锁上房间的门。
——果然……
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。
然后，这种预感很快就变成了现实。
“那个……有什么事吗……”
诚惶诚恐地打听一下。于是她转过身来。然后凝视着我。它的眼睛……就像是捕捉猎物的捕食者。
“呵呵……你果然还是不明白啊……”
“啊？”
“被指导委员指出违反事项的学生如果有异议就当场提出申请，没有的话就按照指导委员的指示接受指导……是吧？”
“……诶！？”
等等，刚才那个……那个……
“你的肩膀上挂着没扎好的头发？”
“啊……”
——就是这么回事……
“开始检查随身物品和服装。”
白久先生对呆呆地站着的我，与刚才不同，语气变得冷静而透彻。
“脱下制服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在抱着胳膊品评一样俯视着我的白久先生面前自己变成内衣的样子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。这让我想起了我现在穿的内衣……
“这个，这样……可以吗……？”
把叠好的制服放在桌子上，只穿着胸罩和内裤的我一边忍受着羞耻心一边问白久。
“嗯，那就好。”
白久像舔我的身体一样来回眺望之后很满足地说。
“那么，在我说可以之前，请让我面向窗户站着好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有点奇怪的说法让我一瞬间感到困惑，总之就是不能看白久先生。按照所说的那样，回头看窗户的话，会伏下眼睛俯视自己的身体。即使不愿意，自己现在穿的内衣也会映入眼帘。……果然很害羞。竟然能看到这样的样子。
“我觉得很可爱，现在的菅原先生。”
之后，白久好像在检查我穿的制服有没有绽开和混乱。但是我的脸上越来越聚集着血。
“不用那么害羞嘛。”
“因为……”
这不是谁都没穿的吗……
“啊，好啊。再稍微紧一点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然后有一段时间，我不安地望着窗外。
“……裙子要没收吗？这个……”
白久自言自语地说。我大吃一惊。
“诶……诶！？”
“肩膀上的纽扣线开始绽开了。”
“嗯，骗人的……”
那一瞬间，滴下的绝望。
“如果扣子真的掉了，你打算怎么办？”
“嗯……”
“如果有点后发的话，我本来打算放过你的……这样的话果然还是需要指导的。”
白久淡淡地说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。与这样的我相反，白久先生改变了语气，用刚才那个严厉的语调向我提出指导。
“……指导委员：作为白久芍，我命令菅原彰子终日反省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我只是小声地回答。
“那你先去办公室向班主任汇报，我自己会好好解释的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之后请回到这里。不要忘记领取惩罚申请书。忘记了的话请再去拿一次。好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另外，当然在指导期间绝对要遵从我的指示。”
“明白了……。”
“好的。”
白久先生满意地微笑着。
“来吧，去吧。……你知道的，但你还是照现在的样子去职员室回来吧？”
他补充说，我简直不敢相信他会责怪我，想把叠在桌子上的衬衫拿下来。
「咦……」
“这是当然的。你到底在想什么？明明是因为制服管理不善而被责备的，到底为什么会有允许穿那件制服的道理呢？”
“但是……”
——穿着内衣……？到职员室……？
——谎言……是谎言吧……？
但是……
“快点！”
“哎呀……”
被怒吼的我不禁缩起身子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即使这样，你还是对你很有热情的人吧？……还是希望在学生们离开教室的休息时间去职员室？如果你希望自己进行严格的反省指导的话，当然会这样做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是这样……上课的时间至少走廊里没有学生。
“快点，别磨磨蹭蹭的，知道了就快点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然后我没办法，只好穿着内衣离开了房间。
——……嗯……太害羞了……
光着脚的地板。前倾重叠的手。
我弓着背快步走着。
——这个，穿成这样……
——如果被大家看到的话……
被那样的想法驱使，不在意。而且……
那个温情，这句话在心中回响。
上课时间的走廊静悄悄的……只有隔着院子对面的教室的窗户怎么也做不到。
——讨厌……讨厌……
带着想哭的心情继续走下去。
从教室的窗边有人在看，不是这样的感觉是什么呢。硬要说的话，在后者的墙面上有规律排列的每一扇窗户——不是窗户对面的某个人——而是窗户本身看着我，有这样的感觉。
——不要看……拜托……
一边流泪一边拼命地前进。
尽管如此，幸运的是，我走的既不是楼梯，也不是走廊。目的地是从走廊走到对面的职员室。不到教室。
所以还没关系……这样对自己说。
再过一会儿就到职员室了。这样的话，这个可耻的时间一定会结束的。
——马上就到了……还有一点……
然后，终于到达的那个地方……
“啊……”
我不由得停下脚步。
因为这次真的会被谁看到……
——讨厌……别这样……这样太过分了……
但是在这样的时候，从对面的窗户也能完全看到的是现在的我……如果磨磨蹭蹭的话，可能赶不上两个休息时间了。这样的话，我这次一定……
“嗯……”
无意中敲了职员室的门。
“不好意思……”
用快要消失的声音嘟囔着，进入里面。
“早上好……”
“啊，菅原先生？”
正好在眼前的是班主任。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感觉到了聚集在自己身上的视线。脸红。头脑一片空白。
“老师……我……那个……那个……”
“哎呀，菅原先生。”
老师带着劝解的笑容接近了我。
“好像很辛苦啊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老师从上到下都能看到穿着内衣的我——
“制服有什么缺陷吗？”
“是，是……嗯……”
“等一下，我去交笔录。啊，还需要申报书吧？”
“啊，好的……谢谢……”
“坐在那里的椅子上等着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就这样坐在附近的管子椅子上等着。
——这样就可以了吧……？
穿着短裤坐着的椅子的触感让我非常不安。……直接碰到屁股的塑料地很惨。
——果然，真是太不好意思了……
我低下头的耳朵里，传来了在对面座位上说话的老师的声音。我不可能抬起头来。我一直低着头。
“让您久等了！我想笔录10分钟左右就结束了，请忍耐一下。”
“啊，是的……”
拿着纸夹回来的老师为了鼓励我，故意表现得很开朗，这让我更加痛心。
“笔录是这样的感觉吧。”
老师一边关着纸夹一边这样说。
“好的……谢谢……”
收听比想象的要优。我想大概老师也注意到了。
尽管如此，被问到我做了什么，为什么会这样做，现在感觉如何等，让我回答的是，加上现在的样子，让我感到非常悲惨。
“啊，内衣OK不就好了吗。今天也有连内衣都被没收的孩子，真是看着很可怜啊……”
“啊……！”
我毛骨悚然。啊，全裸啊……？全裸走在走廊上？那个孩子……
对没有变成那样的事深切地感到安心的自己总觉得肤浅。
“啊，那个暂且不提……那么，这是申报书。是让白久先生写的东西。不要忘记哦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那你快点回到指导室，今天一天都要听从白久的指导。你要是迟到了，又要挨骂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我就这样站起来，一收到文件就一溜烟地离开了职员室。
――――
「失礼了……！」
“哎呀，真早啊。老师好像很早就还给我了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白久坐在座位上摊开了资料。
“你站在那里等一会儿吧。”
收到申报书的白久指着自己现在坐着的桌子的正面。
“是的……”
就这样在讲台前穿着内衣站着。今后……会变成什么样呢……
“那么，怎么样？”
脸对着桌子生硬地问。
「咦……？」
“所以，穿着内衣走到走廊的感想。你是怎么想的呢？”
「咦，那个……」
突然的提问让我很困惑。
“那个……太害羞了……太害羞了……脑子里乱糟糟的……什么都想不出来……”
“嗯……就这样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仅此而已？”
请再追问一次。我……忘记说什么了吗？
“是的……啊，那个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「是的，那好啊……」
白久好像失去了兴趣似的盯上了手边的资料。
——怎么办……
—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多余的话……
“菅原先生……你有想过为什么大家都允许穿便服吗？”
突然被问到那样的事。
「咦……？」
“好的，请回答。我们班只有你必须像以前那样穿制服的理由。”
「咦，那个……」
一边困惑一边思考。因为，那是一定的。
“因为是宿舍生……是吧。”
“那倒是。那么，为什么宿舍生只认可制服呢？”
「那、那是……」
「……。」
“长大……是吗？”
我终于说出了一直以来隐约感觉到的话。
“是的……也会变成这样吧……。”
「…………。」
这次轮到我闭嘴了。
“我知道你在想什嚒，而且我想那可能打不中也不远。”
「……。」
“今天早上在我们中间度过之后就明白了吧。是的。正如你所想的那样。……说实话，我反对制服自由化。”
“……”
不由得屏住呼吸。
“但是，无论是谁，只要高中毕业，制服这种方便的东西就会完全消失。为了不让你们宿舍的学生为难，我们上学的学生只要成为‘榜样’就好了……有这样的讨论。”
「……。」
“明白吗？毫不退缩地承认文化资本差距。想把差距公然带入应该平等的公共教育中。如果是很久以前的话，这种主张作为公共教育的失败宣言是不被允许的。”
“啊……”
“结果那个道理被切断了。虽然我一直反对到最后。”
“白久先生……”
这么说来，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吧。我开始听到这个人被说成推土机的样子。
“所以，这是我个人的忠告。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首先，你今后每天都要穿的夹克裙的制服，今后要更重要地穿。如果你想成为我们的样子，首先从那里开始。”
“好的……明白了。”
总觉得明白了这个人想说的话。
“从今天开始你能好好听我的话吗？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真的吗？”
「咦……是的……」
“好的。如果那样的话，下次服装有错误的话，那一天就让他们一整天穿着内衣上课。”
「……！」
我会失言的。
“如果你不喜欢的话，请多加小心。”
这样说着，白久再次把视线落在了资料上。
“即便如此，也很适合你呢。那条裤子……”
“喂，喂！你在说什么……！”
“呵呵，开玩笑的。……真的，没办法吗？那个设计。我打心底里很同情。”
——果然这个人很难对付……
——但是……
“谢谢，白久。”
“没什么。”
冷淡的回答回来了。
“还有……”
不知什么时候戴着眼镜的指导委员抬起头来。
“我现在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温柔。”
「咦……？」
“听从我的指导，绝对服从我的话……是吧？”
“……好的。”
“你是否会遵守，之后我会马上让你尝试的……敬请期待。”
“是、是……”
脊梁抽筋。
——这个人到底打算做什么……
白久先生时不时地把目光转向资料，在申报书上进行填写。大概……马上……
“好的，让您久等了。请到这边来。”
把写完的文件放在桌子上。
“那你就在这上面签字啊。”
把钢笔递给我。
“是的……”
在签名栏里写上名字。这样……终于……
「……！」
突然发现了一件事。
“啊，那个……”
“什么？”
“指导……今天一天……那么……”
“啊，那个？”
指导期间的栏，无限期地有圆圈。
“菅原先生，你刚才不是说‘从今天开始’要好好听从我的话吗？”
「咦……」
等等，是现在的……那样的……意思吗？
“已经晚了，你已经签名了。”
“啊……啊……”
身体发抖。我现在同意了一件荒唐的事……是这样的吗……？
指导书上写着规定绝对服从的要项。我以为只有今天……那是……
也就是说，这个……也就是说我……一直……对这个人……
——已经无法违抗了……的……
“从今天开始菅原一直是我的导演。……今后请多关照吧？”
“啊……嗯……”
白久先生对被绝望感打垮的我一脸高兴。
已经没有逃跑的地方了……
